作为卡啦OK“天后级”的人物,我有一个可想而知的习惯:一边听歌,一边唱,一边上网。先打个岔,说起“天后”,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倒不是我一去卡啦OK就“性倒错”。而是我的嗓子,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悬在半中腰,最适合发挥的调子就是女中音。以前年轻的时候,还试过霸王硬上弓,要更上一层楼,结果唱邰正宵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到第9朵玫瑰时,嗓子就劈啦,“咔嚓”一下,乌鸦起处,落英缤纷。所以再和朋友们一起去卡啦OK,他们都体谅;而我也就业精于勤,把个王菲演绎得淋漓尽致,尤其拿手“容易受伤的女人”——虽然每次唱到那句时,我都略微修改为“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男人”,但还是在朋友圈子落下卡啦OK“天后”的美誉。
说回来,那个周末,我照例一个人唱着歌,欢快地上着网。这里不得不承认,在我一个人DIY自助卡啦OK时,我还有个绰号叫:“舞皇”。这是因为我信奉孔老夫子或者孟老夫子的话,他们说:唱歌不跳舞,就好像喝扎啤不吃拍黄瓜一样,完全是不让自己彻底的爽。所以那个晚上,我以4/4节拍,手打“智能ABC”,脚上也在每一个重音处适时地用力跺一下地板——我的楼下还没有入住,这环境允许我开始痛快地演绎《铁窗》。
当许美静开口唱到“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我赶紧地把左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她接下来一句很快,“早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但我也不慢啊,我左手还没收回来,右手就“吧嗒”一下把打火机点燃……大概如此,我唱着,跳着,舞着,蹈着,顺带还抽着烟,吐出一线烟雾,听她唱到“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伸出手却是冰冷铁窗”——然后我突然发现有点冷了,于是起来走到窗前,关上。
不知不觉间,窗外已是深夜。三环辅路上的街灯已经熄灭,远处城铁站无声得象一块乌龟壳,城市的夜晚,安静得就象午夜的网络论坛。突然发现,我有点幽怨啊。瞧瞧这一晚上我都在反复听些什么歌:许美静的《铁窗》、《城里的月光》,幽怨!台湾组合“哥哥妹妹”的《say forever》,幽怨!!ruru的《美丽心情》,幽怨!!!那英的《一笑而过》、《愿赌服输》,幽怨——这最后一首,尤其让我痛心地想到一件旧事:很多年前,我曾经连续听了一夜《愿赌服输》。当某年夏天,我把这段逸闻在喝酒的时候,向我最好的朋友pigsyme倾吐时,没想到这小子搂着老婆,却没心没肺地回答我:“你听了这么多遍《愿赌服输》,那她,那她一定欠你很多钱吧?!”——FT!现在想起这小子当时的坏笑,就让我痛切地感到:我不光幽怨,合辙我已经幽怨了很多年啊。
实在不甘心,我关上窗子,关了音乐,呆坐在椅子上,把刚大半夜听了那些歌曲,又都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这一回忆,又发现我不光幽怨,合辙这几个小时,全幽怨的是女人的歌曲——唯一一首男人的还是阿杜唱的,当然,如果你可以说阿杜是男人的话,他刚才告诉我了4个字还是——“坚持到底”
既然阿杜都这么说了,我也打消准备下载《真的汉子》的念头吧。没准我命定就是一个悲剧人物呢,我想。所以直到此时此刻,我依旧听的是《一笑而过》,感觉自己苦得就象白岩松大哥哥一样,喔,喔,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让我直到现在,直到现在,依旧依旧地——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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