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面对历史在虚幻与现实中求解,不幸答案只是另一个问题。
所以我徘徊。
——题记
一
是个下午,几点钟分不清了,只知道头顶是湛蓝的天,然后遮着几片云。配出来的颜色感觉有点像中文系系花小倩上星期二穿过的蓝色超短裙,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因为我很想知道这蓝天背后到底是什么,而我对小倩的超短裙下面也有同样兴趣。
我已经忘了那天下午是在哪里干什么,甚至连我是谁,来自哪里都不记得。我觉得我好像两千年前的智者苏格拉底,他就是一直致力于寻找这几个不但困惑着我,而且困惑着他的略显弱智事实上却高深莫测的问题的答案。之所以人们又叫他哲学家。这么说会引起个别人误会以为我是苏格拉底的fans,而实际上并不是。道理很简单,人们都说哲学家是傻逼,而我又不想被人认为是傻逼,所以我即使是苏格拉底的fans也只好委屈求全跟着人家一起说苏格拉底是傻逼然后一起啐口痰在他脸上。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真理,所以我又会跟柏拉图说同一句话:我爱苏格垃底,我更爱真理。
据目击者事后回忆,当时他看到一名二十岁左右的中国籍年轻男子躺在一棵挂了果的苹果树下,脸望着天淌口水,面部表情猥琐。我一想也不无这个可能:
1.我今年二十,上大二,男性功能没问题,也绝对不是华侨。符合生理事实。
2.当时天热,我是该找棵树下凉着。符合现场条件。
3.印象中我对着蓝天白云是在胡思乱想,一动邪念这面部表情猥琐也有情可缘。符合逻辑思维。
成功的证明了以上三点,我开始对这个场景深信不疑。并假设在某个下午我就躺在一棵过了果的苹果树下,周围是或多或少的杂草,土地有些干旱,报纸底下的小石子咯的背有些难受。于是我挪了挪身子。
我总不能一下午都这么过去,得找点什么事干干。我从头底下抽出枕着的书。书是《史记》,很厚。我之所以随身带着它并不是因为我的文学素养有多高,问题只是这书很高,枕了舒服。书是图书馆里借的,听说作者是司马迁叫人给阉了。他当时又不是太监,那么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高级人妖。而一本高级人妖写的书竟也能流传千古,足以证明我们中国文化的魅力。书的扉页上有两行题字:我一直面对历史在现实与虚幻中求解,不幸答案只是另一个问题,所以我徘徊。我没有研究是什么人才能写出这两行乱的万人景仰的字,我在考虑这句话的含义。答案只是问题?什么屁话。而我又由“屁话”里的“屁”字联想到同样阳光明媚的下午,武大脱了裤子,用两片树叶遮住乳房在树荫下跳露屁屁舞,树叶的阴影打在他两片白扑扑的屁股上,活像张怪兽的脸孔。潘金莲就坐在雕花的栏杆上望着武大傻笑,心里想的却是西门庆。我终于反应上来我这篇文章是要写西门庆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逻辑思维有问题,尽管我常打电脑游戏,报纸上又说那玩意儿抑制左半球大脑生长。
其实我不是不想写西门庆,我只是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只要这个人一出现,我会立刻开始这段故事,就好像条件反射。不然你以为我大热天躺在那颗树底下干什么,难道是在等树上的苹果根据牛顿第二定律的描述掉下来把我英俊的面孔砸成个猪头或者直接掉进我的嘴里被我连皮吃掉?——对了,我不吃苹果的。
当我等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出现了。如你所愿,她就是本篇小说的女配角凌月儿。在小说中的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之前,我就先把她的名字告诉了大家,这样做似乎有悖写小说的常理。不过她当时就立刻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她吐气如兰,说:我叫凌月儿,你可以直接叫我月儿。
在小说继续进行之前不如先对凌月儿作个简单的描绘,她美丽伊人。清纯脱俗,有着残月般的眉和满月般的脸,月光般洁白滑润的皮肤。她略施脂粉,穿一袭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知这是我最喜欢女生装扮。有必要介绍以下她的三围:35,27,36。侧面看呈S状。这样描绘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方便各位看客想象也纯粹包含作者的个人需求。
在情节继续发展之前再停一下,我们不妨先来设想我看见她的情景。
1.当时我正在睡觉,猛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全身百衣的女子冷面飘在我上面。我大叫一声,鬼啊。然后昏了过去。
2.我看到她时睡眼朦胧,朦胧中把她当成了一个仙女。于是我就喊她神仙姐姐。她不爽,一耳光把我打昏了过去。
3.我从她的三围尺寸把她看成了要来勾引我的狐狸精之类,对于这种要求我从不会抗拒,于是我开始脱衣服,她骂了一声流氓,一个飞腿,我又昏了过去。(奇怪,为什么我要说又呢?)
可是,又不对,按这样的设想每次结果都是我昏了过去。那谁来讲西门庆呢?看来我得另做一个专业点的POSE。
这样吧,假设她是这个果园园主的女儿,看到一个陌生人躺在园子里看天淌口水,而且面部表情猥琐,她自然以为我是贼。于是她抓到了我,并且执意要惩罚我。我看她漂亮也就不在说什么,可她却想不出怎么惩罚我。我实在看不过就帮她想法子罚我。首先我说比如我牺牲一下,让她蹂躏。她白眼道,谁蹂躏谁还不一定呢。我一想也对,便帮她想其它的法子。做二十个俯卧撑,跑三千米,把名字抄一百遍,打手心,她都不同意,结果我说讲故事给她听。她才高兴的拍拍手表示同意。然后我就可以讲西门庆的故事给她听。这个设想的确不错。
可实际的情况很简单,她来了,坐下,我便开始讲。因为我们本来就约好了。无疑,我很失望,这对我天才的想像力简直是个打击。我强忍不愤,开始讲西门庆。
西门庆很牛逼,之所以说他牛逼绝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很牛逼,而是西门庆这个名字很牛逼。
比如说吧:上次西门庆去了一趟洛阳城,当他走在这座用石头和泥水建成的城里时,注意到他的只是有限的几个女人们,她们时不时抛两个媚眼扔两个榴莲过来,给西门庆捧场。西门庆就不爽,妈个X我可是西门庆。于是他站在马路中央大喊一声,我是西门庆。结果马上变了,他不再是一个有些风流所以鼻涕在淌的小白脸,他成了西门庆!
这么说感觉西门庆像超人一样会变身,而事实上西门庆并不会变身,更不是超人。再说宋朝那时候也不存在什么电话亭供他变身之用。西门庆当时只是很单纯的喊了一句很单纯的话,连这句话的成分我们都认为很单纯。不过当时的洛阳城却像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变成了液态,在西门庆的光辉照耀下几近沸腾。
这样看来,西门庆这个名字的影响力以及其所创造的社会价值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西门庆本人。这就是名人的悲哀。
西门庆像现在所有的当红偶像巨星一样,被包围在层层的人群当中,微笑着,傲慢地回答着记者的各类提问,偶尔再拨拨头势,抛下一句无可奉告。就有女生喊,哇,西门庆真人比画像上帅多了。哇塞,长的好像刘德华喔。
忽然外围又有人喊了一声:我们拿西门庆的衣服回去留念,如何?这个创意很成功,大家都接受了。于是一片混乱,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混乱中有人喊道,“我抢到袖子了。”“我抢到内裤了。”“鼻毛是我的,别动。”“我抢到腿毛了。”西门庆就像屠宰场的猪一样被扒个精光,连体毛都一根不剩。这只能说明洛阳城的fans们太热情了,和现在的湖南湖北一样。而尘埃落定后,抢到的回家开香槟庆祝,没抢到的只好怪西门庆衣服或者体毛太少,尽管西门庆穿的并不少,本身体毛也很重。
西门庆只是捡了两张旧报纸欲盖弥彰的遮了下面。一个劲的苦笑。当天晚上《洛阳晚报》头版头条就登出了这个消息,题目是《牛逼西门庆来洛阳体毛遭抢报纸遮身西门庆真牛逼》。上面还附了一张某二流画家当时在现场的画的西门庆只有报纸遮屁屁的露点速写。由于这张露点写真,当天十万份《洛阳晚报》一扫而空,报社不断加印,甚至做成了年度珍藏版,一时间洛阳纸贵。
凌月儿说我乱讲,根本不是这样。我没有反驳,只是脉脉的看着她。她脸便红了,和树上的苹果一样。下面再讲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的眼睛,她还很单纯,根本抵抗不了我充满男性魅力的性感眼神,所以故事讲完以后,她已经彻底的爱上了我。
二
西门庆住的地方叫淄城,大约现在山东一带。不过在我印象中,淄城就在广东,甚至就是广州。我一直在怀疑这一点历史的错对,最终说服自己,是历史错了,我没错。所以在我下面讲到的或许是虚构或许是真实的故事中,淄城就是广州的原型。
作为广州的原型,淄城与广州有着相当多的共同点,如果全部写出来,大概这篇文章就得变成一个科普说明文,所以我决定只举出其中最重要的三点:1,楼高。2,黑人多。3,夜生活。
客观来说,淄城的建筑水平并不高,可他们的楼高却几乎是全国之最。导致这一结果的来源出于淄城劳动人民的高度智慧和创意。他们把房子的顶都做成尖的,再加上一根避雷针,测量楼高的时候,会加上避雷针的高度。这样量出的数据很吓人。这么说吧,一个淄城平房正常情况下都比其它城市的三层楼高。淄城的市长就可以很光荣的拿着测量的高度数据给宋朝的皇帝看,然后得到封赏。有浮夸之嫌。所以其它市长就纷纷骂他是钻宋朝法律的漏洞,其实是看不惯淄城市长那么嚣张。不管市长怎么样,尖顶房屋,避雷针已经成了淄城人的民俗风貌之一。甚至淄城人的头发都一溜子梳起来,再用发胶固定,顶上弄得尖尖的,远看就像个避雷针。这同时也证明了一点,生物界与非生物具有统一性。
淄城里外国人多,黑人尤其多。淄城的黑人全部是货真价实偷渡过来的非洲人,并不是一些无聊的人用炭把自己的脸和屁股抹成黑色来扮成黑人逗别人开心。这些黑人也分两批,一批是稳打稳干做小本生意的,他们通常都卖炭。由于本身便是实打实的招牌货,所以生意一向红火。第二批黑人是一些非洲的混混,到了淄城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现在是进口混混了,于是摇身一变进化成流氓。这群黑人流氓终日以调戏妓女为乐,以收保护费为生。
有必要说一下,那时是宋朝,由于皇帝体恤民情,为降低强奸犯罪的几率,允许全国开设妓院。这是一项同时有利于男人与女人的事业。女人只需叉开了腿就能挣钱,男人的好处则不必多言。像赵本山很恶心的广告里说的一样——地球人都知道了。
妓院自然不会是白天开张,一者男人们白天要上班,二者人的心理作用,总以为晚上去妓院就不会被老婆发现,然后从后面揪着耳朵出来。而淄城的黑人流氓也习惯于白天睡觉晚上再出来捣乱。这就构成了淄城与沈阳,临安等地不同的自然风貌,夜生活。
俗话就说的好:淄城人的生活从子时才真正开始。淄城的子时成了一大奇观,因为宋朝四分之一的妓院和四大青楼都开在淄城,到子时同时亮灯开张,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是规矩。从远处的山上望,只见一片红光猛然亮起,将整个淄城笼罩其下,淄城才开始蜕变,将道貌岸然的外壳脱却,长出或者说只是恢复本性中的肉欲丛生,就构成一个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喧嚣城市。
有诗人写了几句诗描写这一场景,诗云:红云乍现惊天变,疑是上九天。九天多仙女,凡人尽缠绵。红唇酥胸荡,尔等皆从下面来。这首诗有段时间极其疯狂的传抄在淄城各大妓院W.C的墙上,被列为禁诗。从这里可以找到一个历史与现实的共通点,因为我们学校的W.C里也随处可见这种有水平的淫诗,以及一些炭笔画的裸体女人。只是画像的人不是画技不够高明就是对女人的身体构造有误区,老是把女人的那地方画的太靠上,几乎与肚脐眼重合。于是就有几个不爽的生物系高材生在墙上写道:看吧,同志们,这就是人体解剖学未被全民发展的悲哀。看吧,他已经成功的打败了上帝!所以请为生物系捐点钱吧!
当时刚过子时,西门庆就坐在淄城一家二流的妓院里吃花酒。西门庆没有去四大青楼那种高档次的地方并不是怕碰到熟人面子上过不去,他根本就没有熟人。他也不怕被老婆捉,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老婆。而他只是吃花酒而不打炮也不是因为他作风正派,作风正派也不会来吃花酒。问题很简单,西门庆当时还没有成名,也没有钱。没有足够的钱,西门庆就只有两个选择,去二流妓院吃花酒,或者在三流妓院找三流妓女打一炮。哈姆雷特说:to be or not to be ,吃花酒还是打炮,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不过三流妓院里头既不卫生,又老是有官府的人在你那事干了一半的时间冲进房里查你身份证,弄得人兴趣索然,那话儿软塌塌的跟面条一样,还搞个屁呀。所以西门庆宁可在二流妓院吃花酒也不愿去三流妓院打炮。
其实西门庆也不总是这么背,一个月总有两三次是存够了钱打炮的。最幸运还数那次去四大青楼之一的红杏阁,西门庆刚办完事提裤子,只见大门外面冲进一伙气势汹汹的大汉,领头的满面黑须,边跑边从裤裆里掏出两柄大斧,左右挥舞。妓院里立马乱了套,嫖客们纷纷从妓女身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出去了才发现内裤穿在长裤外,跟超人一样。西门庆就是这批嫖客中的一个。尽管扫了兴致,西门庆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样就不用付钱,打的是“霸王炮”。后来西门庆才知道那伙流氓都是梁山泊的弟兄。领头的黑须汉子便是李逵。他就逢人便说:嘿,梁山泊的可真是好汉!
既然说到这儿就不妨提提梁山泊。其实它只不过是一个带有江湖性质的流氓组织。《水浒传》里的描写请千万不要相信,根本和历史相差的一塌糊涂。据我所知,首先梁山泊是一个反动组织,占据了梁山泊这片水岛,老是提一些反动言论。比如说第一届老大王伦提出“两国论”,示意要和宋朝分家。后来的宋江上台以后没几天就大反自己竞选时的承诺,提出了类似的“一边一国”论,为广大宋朝人民所不齿。而他们平日里做的也无非是大家劫舍之类,骚扰百姓。所以在西门庆说梁山泊的兄弟好时就有人向上面打了他小报告,西门庆被官府捉去,蹲了几天大牢,这才不说了。
关于西门庆,《水浒传》中的记载他是阳谷县一个破落的贵户,其实不然。《金瓶梅》我没看过不知里面是怎么写的。不过如我所说,西门庆一直生活在淄城,后来成名后为寻找真爱浪迹天涯才到了阳谷县。
对于历史,我已经说过,我素来不是全信的,历史所特有的对立性和隐蔽性是我所深知的。不要忘了,我的在大学的专业就是历史。其实大部分历史都是由于流传下来而不断被人歪曲的。就好像少林寺《大力金刚经》里记载过:……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南无阿弥驮佛。少林寺的和尚们就把这句解释为少林的达摩祖师武功高强功力深厚轻功天下无敌,采一支芦苇(这招叫拈花指)以内力凝于指上(一阳指)将芦苇迅速弹上江面(弹指神功),芦苇向江对岸划过去,这时候,达摩祖师纵身一跃跳上这只芦苇(这一跳也有名堂,叫做佛跳墙)然后他乘着芦苇飘过水面,带着一代宗师的傲气和沧桑。少林和尚一说起这事便热血沸腾,无比激动,除非吃一整锅狗肉才能镇静下来。当然也有些和尚败类,为了想吃狗肉老是故意说这事。事实却根本不可能是这样,先不考虑一个人的重力还有一支芦苇的浮力作用的大小关系,尽管这是个足以气死牛顿和物理讲师的问题。
我们来讲证据。苏轼《赤壁赋》中有一句,“纵一苇之所如,凌万倾之茫然。”少林和尚总不会译成苏轼也轻功盖世,跟达摩一样会一苇渡江吧。而且,苏轼这句话中的一苇也有出处,语出《诗经.卫风.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之。”书下面有注释,这里的一苇是形容小船的意思。那么看来当年达摩原来只是坐船过江的,少林和尚要再倔就只能骂他们秃驴了。
三
如我前面所讲,现在只有我和凌月儿两个人,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废弃的无人荒园中。恰好凌月儿不丑,相反她美丽性感,三围傲人,她要挑起我的情欲简直是轻而易举。恰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是君子,以前看过A片,还刚刚对蓝天白云动了邪念。反正四下无人,我们大可做些什么。这就留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想象力丰富又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同志可以随心所欲尽情发挥。
但事实上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疯狂的虚构故事,然后讲出来。凌月儿就坐在我身边不到三尺的地方,双手撑着下巴,很可爱的听着。没有任何未满18岁禁止入内的情节发生,一个片段都没有。那,这就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传出去还以为我阳痿呢,所以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让小新,黄狼看到这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阳光下,凌月儿白色的裙子反射着刺眼的光,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裸露胳膊上柔软的绒毛,额头上的青春痘,眉梢上的小痣,以及鼻尖上剔透的汗珠。苹果树的芬芳夹杂着她的体香,阵阵向我袭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就像是一个我生命中必经的女神,静静的坐在我面前,神圣而不可侵犯。我愿为她献上我的所有,灵魂,肉体,生命,幸福。当然,如果她想要的话,还包括我口袋里最后的两块九毛钱和一张饭票。
不过要说我当时没动心一定是骗你的,我当时就硬了,且硬的非同一般,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硬,几乎要撑破牛仔裤,夺眶而出。可在我有任何行动之前我必须把西门庆的故事说完,现在已经不是我在讲这个故事,好象是这个故事借我的口陈述出来而已。有点借尸还魂的味道。
西门庆在未成名前一直做的是文化事业,他卖书。当时宋朝的书分三大类:原版,正版,盗版。这三种书上的字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书的材料有所不同。原版书是人工手写在丝绸上的,正版书是印在标准的“蔡伦纸”上,而盗板书就差远了,它是在大便提纯物质造成的劣等纸上面印刷而成的,偶尔纸上还留着半条没有过滤掉的白蛆干尸。
西门庆就是个盗版书贩子。他卖的书只有两种,这两种书在淄城都很畅销。一是《四书》《五经》,二是春宫小人书。《四书》《五经》都是淄城里考研的书生,秀才买,这类人通常没钱,又不会帮人打工,只好买盗版书,图个便宜。而春宫小人书的覆盖面积极广,老少咸宜,买的人就很多,城头那个杀猪的王二都买过两本回去看。这说明不管任何时代,性教育的普及率都远超教育水平。
卖的春宫小人书多了,西门庆也开始学着画,画一两张就随便夹在《四书》《五经》里面,当是附赠品送给书生们。没想到这样竟一下子卖疯了,书生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到西门庆这里买书。专挑里面有西门庆画的春宫图的书。西门庆无意间使用了本不该在那个时代的促销手段,不过他不知道。如此他很快便攒够了钱,没多久就去红杏阁做了次“head job”。这次西门庆一边爽的恩恩啊啊一边回忆上次打“霸王炮”的幸福时光,爽的一塌糊涂。不小心把妓女的脸都弄花了。西门庆没理他,只是竖着自己的家伙从衣服里摸出钱摔在地上,很嚣张的说了声:拿去!需要说的是当时还没有“女权主义”。即使有,你要是对着一个妓女讲“女权主义”也只会让妓女更瞧不起你。有的人她就是这么贱,她觉得你就该对她这样坏。你对她好了,她反倒不适应,以为是你比她还贱。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深究,不然的话后面会跟上一串串人的名字,我可惹不起。
其实平日里的西门庆还是很节俭的,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出去饭馆吃面条的时候还会带着一小罐掐了头的苍蝇尸体。每当他吃饱喝足的时候就拿出一只来,扔到面碗里,再用筷子拨一拨,然后他就可以拍桌子喊老板过来。通常他这么说:哎呀老板啊,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这么大一只苍蝇,头还不见了,一定是被我吃掉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一般情况下西门庆完全可以不用付钱,出去走时还要对点头哈腰的老板“哼”一声,以显示内心的不忿。他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做,西门庆这就叫做吃白食的职业道德。从这里我们完全可以发现西门庆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细心的人,譬如说掐苍蝇头这个小创意还是很少有人想到的,但很管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也有人发现了。于是淄城的饭馆通通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书:西门庆与狗不得入内。
西门庆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早上,面无表情的骑着当时宋朝流行的木制六角轮胎自行车穿过两条巷子,三个胡同,四家妓院来到自己的书摊。开始一天的工作,为了下一次打炮的钱奋斗。没事干就画春宫图。吃饭带一罐掐了头的苍蝇。睡觉不穿衣服。上厕所不关门。但一到晚上他就变了一个人,他活力充沛,精力四射。这并不能说明西门庆精神分裂有双重人格,这只能证明他和我一样喜欢黑夜。
恐怖片,摇滚乐,迪厅,啤酒,香烟,夜生活。夜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刺激,尽管他不抽烟不喝酒。偶尔他也会在夜里坐到淄城郊外的乳房山上仰着头看星星,(这座山以形似乳房而得名。)顺便思索自己的未来。这时候他脑子里尽是幻想,眼中则充满了希望。
四
西门庆后来的成名源于一张彩票,而他又不是彩民,这就令人很奇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西门庆早上出门没有骑自行车,却不料刚好走狗屎运,踩到一滩大便。后来到了书摊才发现踩到大便的那只脚鞋底上粘了一张银票大小的纸。揭下来一看,不是银票,是张彩票,上面写着:吾皇吾后万岁万岁万万岁——龙。
宋朝的六合彩就是这样,他们不用数字,而用“吾皇”“吾后”“万”“万岁”这四个词来抽彩,政治味道很浓。一共六位,每个词可以以任意顺序出现任意次数,特别号码则是十二属相。这样就很难中上。比如有一期头彩就是万岁吾后万万万万——鸡,也有万吾皇万岁吾皇万吾皇——牛,万岁吾皇万岁万吾后吾后——狗的排列。而西门庆手中这张吾皇吾后万岁万岁万万岁——龙的彩票,就可以说是顺子,千载难逢,中奖几率得用微积分来计算。可就这还给西门庆中上了,可见他走狗屎运果然不是盖的,大便星高照。
我就有个兄弟没这种命,他彩票每期都买,现在加起来买了200多期,很可惜,连一个安慰奖都没有中过,而他现在还是乐此不疲的买着彩票。他坚信,一直买下去,总有一天会中的。我说,或许吧。人有些希望总是好的。
人一有钱就会让自己过的舒服一些,西门庆也不例外,他卖了书摊,买了幢避雷针高耸入云的大房子。他雇了菲佣,买了三匹千里马马,一匹“奔驰”,一匹“法拉利”,一匹“保时捷”。西门庆就用这三匹马拉车,在街上招摇过市。另外,他开始打扮自己,讲究用品,提倡情调,重视品位。他穿西伯利亚的皮衣,NIKE的鞋子,NK的内裤,喷法国的香水,梳里昂纳多的头势,用PLAYBOY的扇子。
说真的,西门庆打扮后看起来帅呆了,还有一种其它帅哥没有的妩媚。他只要对你媚笑一下,全城的同性恋都得流鼻血。据说在黑市上有同性恋出100万两买他一夜。不管这消息是否真实,这足以说明一些事情。对男人尚且如此,西门庆对女人的魅力自然不言而喻。西门庆过街的时候,女人们都像赶集一样,稍有姿色的都会站到楼上的阳台,变换各种姿势向他放电,顺便扔些花下来砸他,算是挑逗。本来这是件好事,西门庆也是很喜欢花。只可惜淄城水土不好,大家种的都是一些仙人球,仙人掌之类的花,要是被那玩意砸到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西门庆每次过街的时候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到了妓院又是另一种情景,妓女们见到他老是笑着转过身去,撩起裙子给他看白晃晃的屁股,而这些屁股本身却没有穿内裤。这就是妓女的示爱方法。刚开始西门庆还觉得好玩,可一段时间下来,西门庆吃饭时看见红烧鸡屁股就想吐。而问题是红烧鸡屁股恰恰是西门庆的最爱。那他吃饭的时侯就只得用布蒙上眼睛,再让菲佣喂他吃。
讲到这儿,凌月儿打断了我的话,她一手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的问:那西门庆卖书的时候怎么没人看上他呢?我给了她答案,西门庆卖书的时候很少洗脸,也罢,若近处仔细看还是可以发现西门庆很帅,只是西门庆当年卖的是盗版书,如我前面所讲,盗版书都是用大便物质提纯造成的纸,西门庆一身臭气熏天,谁还会去仔细看他呢?为防止凌月儿以为我乱说,我又把我所知道的西门庆小时侯的那段跟她讲了一下。
像所有不平凡的人一样,西门庆出生的时候有些不寻常的征兆。首先是鸡飞狗跳,然后茅厕旁边长出很多金色的蘑菇,弄的人都没法子上厕所。最后月食。村里的人根据当时的科技水平解释为天狗吃月亮,于是敲锣打鼓的赶天狗,西门庆他娘被锣声一惊,就难产了。西门庆他娘性子急,结果就拿剪刀剖开肚子直接把西门庆取了出来。以当时的医学条件,他娘能活下来实在算是奇迹。
刚生下来的西门庆便俊俏无比,只是小鸡鸡比一般小孩都长。他娘就把西门庆的小鸡鸡打了个蝴蝶结,再抱出去给人看。别人看了都说,嘿,这女孩长的真秀气。没人怀疑到那个蝴蝶结,只当是西门庆他娘的创意,直到西门庆两岁的时候玩过家家不小心解开了蝴蝶结,才发现自己是男生。
西门庆六岁时,家境贫寒。家境贫寒的原因是他老爸死了。他老爸以前是太傅,也就是皇帝的老师。你说你好好教书不就得了,他老爸却硬要学人家古代的什么邹忌讽齐王纳谏,以身试法与独首空闺的皇太后,也就是皇帝他老妈通奸了。然后找来皇帝,当着皇帝的面跟皇太后干了那苟且事儿。他一边从皇太后身上爬起来,系着裤带,一边语重心长的对皇帝说:“你看,这就是通奸,通奸是不对的,所以你千万不能通奸。”皇帝深深的被西门庆他老爸为教育事业献身的精神感动了,于是他流着泪让人把西门庆的老爸拉出去砍了。这样一来,西门庆就没了老爸。
西门庆家里穷,西门庆就只有出去卖鸡蛋赚点小钱。西门庆脑构造天生与众不同,数数用的是二进制。这就导致他卖鸡蛋很赚,一个鸡蛋一文钱,两个鸡蛋在西门庆算就是一○文钱,三个是一一,四是一○○,再一○一,一一一,一○○○这么下去。买鸡蛋的人看到西门庆长的俊俏,觉得他不可能会骗人,就没注意这事,回家才发现账目不对。后来有人就耍了点小聪明,再去西门庆那里买鸡蛋,带一大把零钱,拿一枚鸡蛋放一文钱,倒也相安无事。
后来西门庆能成为宋朝当红的偶像巨星也纯属偶然。那天西门庆正坐在茶馆里听人说书,说的是《唐门第一高手唐老鸭大战米家掌门人米老鼠三百回合惊天动地噼里啪啦淅沥哗啦》,名字有够长的。这时候有一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黑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我前面说过,淄城黑人很多。)这个老黑人一直盯着西门庆看,专注到眼睛都眨一下,好像他面前的不是西门庆,而是一个脱光了的妓女。请各位千万不要怀疑这个黑人的性取向是否有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没有“龙阳癖”,因为这位老黑人就是有名的星探钟子期。(钟子期是战国的,可能是西门庆记错了。)西门庆没理他,只是慢慢的用优雅的姿势喝茶,听书,完全体现了他的明星气质。
可后来钟子期不知干了些什么就让西门庆对他服贴了,然后教了西门庆三年音乐,才把西门庆重新抬了出来。这中间发生的事我查遍古籍也没有相关记载。一定是情节过于血腥暴力,被人家删掉了。
我们且不管这些,从西门庆出道后的第一张专辑说起,这张专辑叫《X,问候你娘亲》,由西门庆亲自填词做曲,并且加入了流行的R&B。刚上市便一扫而空,专辑销量直抵100万。其中一首单曲《娘子》荣登大宋音乐风云榜榜首,持续高烧不退。西门庆又适时在淄城最大的西门体育场举办了《你西门所以我西门》的万人演唱会。这场演唱会动用了宋朝最先进的所有科技产品,声光效果足以引导世界潮流。西门庆俊俏的面孔,性感的嗓音迷倒了在场的所有人。女生们尖叫着“西门庆我爱你!”挨个昏倒,现场情况很像是在玩多米诺骨牌。医院派了十辆救护车都拉不完。整个淄城像是在过一个未曾有过的狂欢节,庆祝西门庆这个伟大音乐天才的诞生。再后来,就有了本文最开头西门庆在洛阳街头被哄抢衣服的一幕。
如我所说,西门庆成功了。
可是西门庆并没有满足,他还在等,等一段类似《熏衣草》情节的恋爱故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爱一场,就像他在自己维多利亚地下时期风格的自传体小说《STRGGLE TO ONE’S FEET》中写的那样,“如果我们在爱,那么爱并非属于自己,也并非为了自己。如果我们痛苦,那痛苦并非缘于我们的创伤,而是源于整个事物的内在。我感伤着生命的本质,又与其产生共鸣,并抚摸它,这本身遍是一个矛盾。在这矛盾之间,我愿意找一份上天赐予我的美丽恋情,轰轰烈烈爱他一场,其它什么都不管。”
于是西门庆出走了,去寻找那份上天赐予他的爱情,像童话中的王子般痴情。他走时什么也没带,除了信心,希望,灵魂,和几袋金子。就像一个漂泊的浪子,在这个混沌残酷血腥变态疯狂黑暗而又无比美丽的复杂世界里四处游荡,寻根。
走的时候西门庆已经在淄城的道路上用脚印写下了一副对联: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横批是“真爱无敌”。这副对联的字个个有驴子大小,几乎遍布整个淄城。算是西门庆为淄城留下的最后一件行为艺术作品。最后的纪念。
我咽一口唾沫,结束了整个关于西门庆我所知道的故事。然后我就发现了两件事,一,天黑了。二,凌月儿不见了。第一件事很正常,我是呆了很长时间。而对第二种事我又有了三种推测,1:凌月儿走了,因为天黑了。女孩子家天黑了还呆在外面是不好的,会被家人骂。2:她不幸遇上某个科幻小说中所说的时间旋涡之类,被带到异度空间,古代或者未来。而我讲的太专注,竟然没有发现。不过这不太可能。3:在这种推测里,根本就没有凌月儿这个人,她不存在。我见到她只不过是幻觉而已,甚至我根本一开始就睡着了,凌月儿和西门庆的故事只是南柯一梦。
正在我致力与证明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凌月儿这个人的时候,我的身体轻轻的飘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突然,我发现原来是有四个白衣白褂的人把我抬了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回精神病院。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你是我们的病人,9527是你的代号。
不,我又不是精神病。
我们的病人通常都这么说。那好,我问你三个问题,只要你能答出来,就算你不是我们的病人9527。
好。
第一,你是谁?第二,你来自哪里?第三,你要干什么?
又是这三个问题,可我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它。于是我沉默,在沉默中无声的哭了。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五个人走在路上,他们四个抬着我,三个人在笑,我脸上有两行泪,一如既往的看不清这世界。
七六五四三二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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